队列边的孩童

发布时间:2018-08-30点击次数:608
 

军训是场必修课,无论是正笔直挺立的我们,还是面前经历过这场磨砺的指导员,抑或是那个在旁边默默打量的语焉不详的孩童。

他在我们集合前就在那里了,我们没来前这里是他的天地。我们列队训练时,那孩子像黑柳彻子笔下那个小豆豆一样对我们充满好奇,还有几分庄周般“曳尾于当涂”的无拘无束。他的好动与我们的静立俨然形成对比,他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,兴许对我们长久挺立不动的行为表示不解,也兴许对教官这种雷厉风行的纪律命令感到惊恐,或者,他顽心正盛,只觉得我们在玩“321,木头人”的同年游戏罢了。

总之,他的顽皮与军训的严肃格格不入,但是又因为他的存在,让我们总觉得军训没有那么苦涩,虽不至于像清冽般直达心底,却也如微风绕过脸庞。他的活泼与面前副指导员的稳重又构成某幅画面——在他的身上,我们能看到自己的影子,又在我们身上,又能看到那些学长学姐的影子。感谢的是,这个孩子的存在,给了我们以新视角来看待军训。

指导员们是过来人,自然知道如何面对又如何从严把关;我们是戏中人,在磨砺意志与惫懒偷闲间心情复杂;但是这个孩子却可以静静地打量我们,打量这场他目前不知道但必须要经历的试炼,他会犹疑、会埋怨甚至抗拒这培养意志的训练吗?还是说,在这次打量后,他不再惊慌、不再畏首畏尾,从而直面这场十多年后降临在他身上的这场洗礼?

张晓风曾答青年的采访说:“基督不同于世人的岂不正是那双钉痕宛在的受伤手掌吗?”无论是我们,还是那个孩童,都必须承认军训的苦难,“以苦为乐”的精神胜利法并不值得激赏。陈虻和余秋雨都曾各自阐述,苦难的本质就是苦难,只有对苦难的经历和思考才具有真正的价值。

但愿你与我,与那个队列边的孩童,能正视这场考验。兴起赋诗,聊赠军训:“扁舟孤帆随海游,卷起巨涌叠浪头。萧萧晨起长风去,男儿年少带吴钩。”(一团八连 杨宗森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