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华十八,追光正当时

发布时间:2018-09-05点击次数:805

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,我是浪花的泡沫,某一刻,你的光照亮了我。

——《追光者》

七堇年曾说,其实,伟大的人物都是相似的,平凡的人,各有各的平凡。

听课,考试,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,那是平凡的她的选择。五点嘈杂的手机铃声拽断梦境,在黑暗中眯着眼套上军训服,机械地将被子叠成“豆腐块”,如梦游般匆匆忙忙汇入涌向集合场地的人流中,在充耳的番号声中将眼睛扯出一条缝,把头摇摆着迷糊地抵上身边人的肩膀,模模糊糊的人影幢动中开始她平凡的一天。

参军,集训,训练场和寝室两点一线的生活,那是平凡的他的选择。五点半的集合场地,他踩着端正的步子缓步走来,曦光下黝黑发红的皮肤泛着光,脸上堆着面无表情的严肃,而眼睛却黑得发亮,那面容还带着一丝稚气,可紧绷认真的神情里又含着老成。那时的他正扯着嗓子带领连队喊番号,他吼得撕心裂肺,嗓音中带着破裂和嘶哑,企图唤醒那些看似清醒实则沉睡的身体,也驱散自己眼底盘旋的睡意。在晨风的微凉和人群铺面而来热气交织中,他也开始了他平凡的一天。

她在指挥下向右边看去,却又左顾右盼,向前一点点,又向后退一小步,生怕成为队列突出或落下的那一部分。她跟着队列踩踏步,小心翼翼盯着前一位同学的脚步,担心跟不上其他人的动作,担心踩错拍点,又担心踩到前面同学的脚后跟。她会在“向右看命令下将头摆向左边,和左边同学一秒”深情对视“后又猛然转回去。她会在练正步时不停地摇晃,忍不住将酸痛的脚抵住地面,又在教官”凶猛“的目光,颤巍巍抬起脚,抖似癫狂。

他带着连绵队伍向训练地点移动,不知疲倦地喊着“一二一“的口号,声音粗噶但很清晰,在高大的建筑旁荡起回声,偶尔会有短暂的停顿歇息,但没多久声音又从前方传来。他会在正步踢腿练习时细致纠正每个人的动作,但除了下达命令,他一直沉默似空气。他会在要求他表演节目的热切目光下红起耳朵,然后迅速转移阵地,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。他会在大家累得哭天抢地哀嚎的时候偷笑,几分同情,几分幸灾乐祸。他会将“向右转”喊成“向左转”,然后在连长“没有错误的命令,只有错误的动作“的调侃下羞红了脸。

十八岁的他,十八岁的她,他是教官,她是参加军训的学员。十八岁的他,或许已然见过黄沙漫漫、冰雪漫天的边疆,已然将家国安危置于心头,十八岁的他正如他所唱的“假如战争今天爆发”,他时刻准备着冲锋,守卫着他的祖国他的家。而十八岁的她还在迷茫着她的人生,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四方天地,为一个笑话乐得难以自支,为没有喝到热可可而难过许久。同在一片天空下,他看见的是被蠢蠢欲动的危难环伺的和平,而她或许只能看见和平生活的安逸和平淡。

他们都只是亿万分之一的存在,是不闻其名的平凡人,他们走在自己独立的生命轨道上,又因为浙大的军训,站在了同一片土地上。他将军姿站得笔直,将口号喊得响亮,恍若晨光明媚,好似钢铁铮然。在那清晨的曦光里,她们透过撑开的惺忪睡眼,看见了他们眼中的耀眼星光。那些蓬然生机那些雄浑力量那些骄傲在坚定的眼神中刺来,那些愿景那些理想那些使命在目光交汇处交接。她们渐渐挺起胸膛,更加响亮地喊出口号;她们张大眼睛,抹去满面汗水,将腿踢得更加笔直更加有力;她们牙关紧咬,尽力定住晃动的身体,等待一声令下。

这是平凡的他们,也是平凡的她们,在汗水里挥洒青春,在奋斗中找回自己。而此时艳阳明媚,恰是追光时候。

且问芳龄几何?韶华十八,风华正茂。

(一团三连 王苇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