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团九连】墨脱深处的莲花——致藏区边防军人
林间泥泞的气息灌入你的喉咙,蚂蝗嘈杂的声响占领你的耳朵,僵硬痛苦的腿肌撕裂你的大脑。你上蹙眉稍,舔舐唇角,一股咸腥的味道在你嘴边荡漾。背起行囊,你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夕阳,晚霞如金般闪亮。
路途艰险而风光宜人,痛苦不免少了几分化作希望。于是你唱道:“吾本城郭人,少曾进乡野。今有右翼动,又有美帝扰。南海诸国侵,东海钓鱼闹。藏疆独分嚷,宝岛待解放。家园虽安康,危机不可忘。居安者思危,方有和平到。参军虽苦累,可把家园保。路途虽艰辛,希望在前方。看我把歌唱,初心不能忘。”
你说,你要去脱墨。不因为别的,只因你想远离城市喧嚣,去一片静谧的土壤,享受生命与自然的美好;去一个充满苦累的地方,让自己变得更坚强;去一个别人不曾踏上的地方,让人生变得丰富让自己更见多识广。
你说,你想去参军,那是因为你对家园无限的忠诚与热爱,你想驻守边疆,为国家献上自己的力量。地处藏区深处,它是全国唯一不曾通路通电的县城。一切军资均需经由人手背负行囊从波密独步行走几十公里,用时数天方可到达。你知道,在这里服役有多艰难有多困苦,可你昂首挺胸,用年轻的胸膛只想证明自己的力量。
可是,就在你离开家乡,踏往远方的这年,墨脱发生了暴雨,所有的青稞都被冲刷得萎蔫蔫的;牛马得了瘟疫,挤出的奶都倒进了雅鲁藏布。军营之中,你接受了使命,从墨脱军区步行到波密,带上衣服与干粮,给偏僻的藏民赠送政府温暖的救济。军营里没有被蚂蝗叮肿没有被瘟疫感染的,只有你一个人还有营长了。在看见县里文弱的支教女教师,她坚持上课时挺立身姿的那一刻,在看见淳朴农民去田里望一望,脸庞上只剩落寞失望甚或绝望的那一刻,你的心脏剧烈跳动。你自告奋勇,担起了为村民提供军资物资的重任。
是时候了,你说,要为人民服务。穿好胶鞋,你毅然踏上漫漫长征的步伐。你知道路途蚂蝗有让人浮肿瘙痒的神功,你知道路边常有泥石滑坡阻挡前行的道路,甚至你做好了被蚊虫侵犯随时让你换上疟疾,山石滚落随时将你撞下悬崖的准备。
可你知道,在为国为家服务面前,一切苦难都算不上什么。你是军人,每一寸国土都是你的家乡;你是军人,每一位村民都是你的亲人。为了家乡与亲人,你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,哪怕生命。因为这是你的使命,你的初心,是你看到晚霞如此闪亮的缘由。
嘴角的汗水有咸咸的味道,你挺了挺背上的篓筐,衣物和干粮在里面簌簌发抖。你心里浮现起村民殷切盼望的面容,于是脑海中只有前进、前进、前进的号令回响。你无法想象他们挨饿挨病痛苦喊叫的样子,你无法想象他们没有了军人的帮助他们伤心流泪的样子。因此你不曾在苦累的路上对自己喊一声停。
停,你说,那会让自己看不见前方更美的云杉林,听不见更动人的鸟鸣。停,你说,那只会让你的家人陷入更大的痛苦与劳累。你在泥泞幽暗的小路上独自前进,可你并不孤单,太阳花鸟和杉木,家人殷切的目光,浩渺广阔的国土,都是你一路的旅伴。
天色渐渐黯淡,可你蓬勃的意志绝不会晦暗。每往前走一步,梦想就多实现一步,你用挺拔昂扬的步伐向中华儿女证明了自己的意义。
据说,墨脱古称白蚂岗,藏语意即隐秘的莲花圣地。传说中的莲花圣地,你知道吗?你可曾见过吗?相信一定有吧!因为,您,亲爱的军人,您就是脱墨深处最绝世最脱俗最美丽的莲花。
胆敢赋诗一首:墨脱深处
天荒地老岂能忘,戎边铮铮铁骨郎。
猎猎红旗迎旭日,背负行囊整着装。
泥沙挡路蚂蝗扰,苦雨荆棘催步调。
迷彩军魂梦萦绕,青莲碧玉白蚂岗。
(一团九连 陈品植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