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团五连】愿得一支歌
只愿得一首歌,令百感交集。
也许我本来今生与这首歌无缘相遇,然而命运让我来到浙里,来到一团五连,成为合唱团钢琴伴奏。2015年8月26日,我在茫茫歌海中遇见了他——《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》。
作为一支军歌,他同样讲求艺术的起承转合。
指尖轻触,清丽柔美的旋律从琴箱倾泻而出。婉转悠扬的前奏渲染出一片宁静的落日图,如诗如画的彩霞装点视野的尽头,颇有几分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。”的意境。
声音加重加厚,乐曲开始进入主旋律。那邈远绵长、时而恢弘时而轻巧的歌调,仿佛是在回忆,又仿佛是在憧憬。那个血雨腥风、九死一生的傍晚,残阳如血,铁道游击队的队员们静静潜伏在微山湖边,手中土琵琶的声音英勇悲壮,仿佛触手可及。
张爱玲曾说过: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,那就是樟脑的稥,甜而稳妥,像记得分明的快乐,甜而怅惘,像忘却了的忧愁。作为战士,军旅回忆大抵也是如此,确有遗憾,确有失落,但嘴角那一抹甜丝丝也是的的确确地存在着。更有心坎上那一支轻柔的歌,更有把一切生死置之度外的英勇,把一切爱恨情仇埋葬在身后的果决,把一切未来与信仰实现的无限向往。
主旋律慢慢隐去,突然,歌曲旋律中调点增多,速度增快,力度增强。“爬飞车”、“搞机枪”,“闯火车”、“炸桥梁”,一连串的动作以灵动的节奏跳跃,杀气沸腾,表现着中华儿女热血与勇猛。士气满满,革命英雄主义映在每张红扑扑的脸庞上,印在每颗保家卫国的心中。
随着几个重音落下,高潮部分渐渐结束,所有的惊心动魄都缓缓平息,熟悉的主旋律再次回归。得胜归来的战士们乘着小船,荡漾在微波粼粼的微山湖中,平静的湖面在夕阳的余晖中氤氲出淡淡的喜悦,晚霞给天与水镶上一层紫金色的边。
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,微山湖上静悄悄,群山环抱中是战士们轻轻哼唱着的悠扬小曲。几分柔情,铁血柔情。那细腻抒情、平静安详的小调,到底在诉说什么我们无法确知,然而这正是战士们在山重水复中仍保持乐观豁达精神的真实写照。
从“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”的抒情慢板跳进到“爬上飞快的火车”的铿锵快板,又从激昂之中归于平静。轻重共织、快慢同奏,令人不禁反用古句,发出“何意绕指柔,化为百炼钢”之叹。
就是这样,这几天来,这首歌悄悄驻进我的心里;而我,借助指间,把战士心里的一支歌转变成整个一团五连的主旋律。
我的世界,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明朗起来。一场遇见就像时空里的星辰,隔着天涯,隔着无数光年,然而我们守在两端,将同一种光寄托于明月,传达与彼此。想到这里,总是不觉间嘴角上扬。
感谢缘分,感谢军训,感谢一团五连,让我遇见歌,也让歌遇见我。(一团五连 仇天逸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