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只道是寻常

发布时间:2012-09-01点击次数:512

容若的词中,被引用最多的便是“杯酒莫惊春睡重,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,”一句。其实,生命中有着太多美好的当时,他们虽温暖却微笑,让人忘却脑后,当做是寻常。

那个当时,烈日炎炎。我们昏昏欲睡,在暴晒下汗水如洗地淌下,打湿头发、衣衫、甚至地面……脚尖紧绷间,不绝的颤抖着,恍如一座下一秒就要倾倒的大厦。可是,为了获得更好的训练效果,只能在马路上走正步。在有上层的庇佑下,尚且虚脱成这般,没有遮蔽的马路……我们不寒而栗。他,我们排的教官,年龄只比我们大个三四岁,暂且被我们亲切的称为小萌,领着我们走到了一块阴凉中,甚至比走廊中更加凉爽。而他,站在阴凉外的阳光下,汗如雨下。当时,无人有所觉。

那个当时,疲倦不堪。天空上还像蒙着一层淡淡铅笔色一样,我们也尚且未从没有结局的睡梦中苏醒过来。肚子中不时响起因饥饿而产生的“咕咕”响声。短短半小时的晨练对我们来说如珠穆朗玛峰一样难以登顶。好想吃点东西填饱肚子,可离结束还有十分钟,还是忍忍吧不知睡得肚子又一次不争气的想了。我偷偷合上眼帘。努力让自己熬过这剩余的战役。“拿一个。”身前忽然响起副连的嗓音。先进入眼底的,是一包被取走一半的大白兔,嚼在嘴里,有点粘牙。小小一颗糖,却填满了空荡荡的胃。当时,副连的肚子也悄悄地响起“咕咕”的声音。

那个当时,大雨淋漓。乌黑的云朵泼洒着细密如丝的雨点。大雨中傲然屹立的我们浑身湿透,心中不停的泛着嘀咕。那是军训的第一天,尚且未对这样的疲惫习以为常,身体里荡漾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。还没有来,教官还没有来……明天一定会感冒的吧。雨点越来越大,从细丝成长为硕大的雨滴,每滴打在身上都有一种被抽打的疼痛感。等了很久,教官还是没有来。“蹲下吧,先休息一会。”副连原本直挺的发丝被雨水打倒,横七竖八的趴在头顶。终于,副连在我们面前站定。嫩绿的军服已然换做墨样深绿。我们蹲下身子,却发现雨量似乎忽然小了。抬头看,副连原本不算高的身形变得高大伟岸。大家在副连的庇护下终于没有人感冒。当时,没有人看到副连军衫背后的湿透。

那些温暖的当时,我们却只道是寻常。

(孙恬)